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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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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衣人有氣無處發, 一看到丁喻、唐悠然、陸小鳳落到他家房頂上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:“薛家莊什麽時候成了你們高來高去的地方,都給老夫下來。”

唐悠然跨前一步,擋下了薛衣人的無形氣勁, 抱拳道:“薛莊主, 在下南門一劍, 於劍道略有進益,特來向前輩討教。”

薛衣人冷笑:“好好好。”真當他薛衣人老了, 什麽人都敢前來討教。

他看向一旁的下人:“去拿老夫的劍來。”

唐悠然、陸小鳳、丁喻三人自房頂落下,落到丁寧身旁。

丁寧詫異道:“你?爹, 這人是誰?”

丁喻:“寧兒, 這位是南門少俠,爹擔心你,派人四處找你, 哪想到, 還沒找到我兒, 倒先找到了這位南門少俠。少俠古道熱腸, 聽說你年輕氣盛,不知輕重,闖來薛家莊鬧事, 放心不下,隨為父前來。”

丁寧抱拳行禮:“南門少俠。”

唐悠然:“丁少俠。”

兩個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,就連身材都無多大差別的人正面面相覷, 你看我一眼,我瞧你一眼,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。

丁寧甚至都懷疑他娘生的是雙胞胎,卻不知因何把弟弟給弄丟了。唐悠然懷疑丁寧是個帶了系統的穿越者, 跟她一樣用的八號小受臉。

陸小鳳:“咦,楚兄,你怎麽也來了?”

幾人回頭望去,就見楚留香被縛住雙手,被兩位婦人押著,正走到薛家莊門口。

薛衣人微微皺起了眉,看向略年長些的婦人:“親家母怎的有空來了薛家莊,若是紅紅這孩子做錯了什麽事,您盡管教導,且不必看在老夫面上,高高擡起,輕輕放下。”

那略年長幾分的婦人正是‘金弓銀彈’花金弓,年輕些的就是薛衣人的女兒,嫁給了施家莊少莊主的薛紅紅。

花金弓笑道:“親家您可錯怪紅紅了,都是這姓葉的小白臉,仗著一張好面皮,引得我那女兒……”

陸小鳳的一口酒直接給噴了,姓葉的小白臉,分開不過半個時辰,楚留香這是幹嗎去了?

花金弓怒目相視,卻發現陸小鳳不僅長得帥,還有兩條與眉毛頗為相似的胡子,不禁問道:“你是四條眉毛陸小鳳?”

陸小鳳點頭:“夫人好,在下正是陸小鳳。”

薛紅紅冷哼道:“陸小鳳,你笑什麽?有什麽好笑的?”

陸小鳳:“在下的好朋友,分別不過半個時辰,就被認成姓葉的小白臉,在下當然覺得好笑了。”

薛紅紅:“你什麽意思?你是說他不是葉盛蘭?”

陸小鳳:“我只知道他叫楚留香,還從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名字叫葉盛蘭?夫人可否教我?”

薛紅紅那張馬臉上一雙小眼睛都要瞪成了銅鈴:“你說他是楚留香?那個踏月夜留香的盜帥楚留香?”

陸小鳳:“這天下還有第二個楚留香?”

薛紅紅、花金弓兩人頓時犯了花癡,兩雙眼睛眼泛桃花,緊緊盯著楚留香,看那架勢,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。

薛衣人輕咳兩聲:“親家母既來了,不如去後院坐坐。”

花金弓頗為不情願地退場,薛衣人一雙眸子冷冷盯著薛紅紅:“還不去侍奉婆母,待在這裏做甚。”

薛紅紅一步三回頭的退場。

楚留香摸了摸鼻子:“見過薛莊主。”

薛衣人冷冷點頭。

楚留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,他自己出現的方式,好像的確不太光彩。

“陸小鳳怎麽也來了薛家莊?”

陸小鳳三言兩語將分開後的事情跟楚留香說了個清楚。

楚留香聽完,若有所思看向南門一劍、丁寧這對假‘雙胞胎’,最後嘆道:“在下正是為薛公子而來,正要像薛公子確認一件小事,卻不想丁公子竟早知其中詳情。

丁公子一表人才,才智高絕,心有溝壑,前途無量,日後必能光大門楣,在江湖上有一番大作為。丁二俠得此佳子,丁家莊百年無憂矣!”

盡管楚留香將丁寧給誇成了一朵花,丁喻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:“楚香帥,小兒言語無狀,他所說的‘借屍還魂’可是真的?”

楚留香嘆了口氣:“在下與陸小鳳都曾親眼所見,此事做不得假。”

丁喻雙目灼灼,盯緊了楚留香:“那左明珠再次醒來,真是施茵魂魄上身?還是她們一早設下的局?”

楚留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,這話真不好回答,他既然出現在這裏,自然是懷疑借屍還魂是假,提前設局是真。

可如果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去,那就算是證實了左明珠、施茵都是為了逃婚,才設的這個局。

當著丁喻丁寧的面,他還真不好開這個口:“丁二俠少安毋躁,在下也是懷疑其中另有貓膩,這才來薛家莊向薛公子確認。只是事情還未得到證實前,在下也不好斷言。”

丁喻嘆了口氣,不再多言。自此後,他與左輕侯的交情,再不可能回到從前了,左明珠這孩子往日裏那般乖巧可愛,怎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,這還真是冤孽。就是可憐了他的兒子,一片癡心錯付,唉。

薛衣人看了一眼管家:“去把薛斌給老夫叫回來,記住了,不管他在做什麽,都給老夫把他帶回來,一刻不準停留。”

管家速速下去吩咐了一聲。

眾人站在院中,都有些尷尬,大家都是不請自來,薛衣人這位主人不言語,他們也只好在這幹站著。

薛衣人看向唐悠然:“南門一劍?你要向老夫挑戰。”

唐悠然一雙眸子清透明亮,戰意滔天:“正是,晚輩自小習劍至今已有十三年,自出道以來,未嘗一敗。今日得見天下第一劍薛莊主,豈有不誠心請教一番的道理。”

薛衣人:“你可知,老夫所習之劍,乃是殺人的劍。”

唐悠然:“薛莊主之劍,天下聞名,小子又豈會不知。”

薛衣人:“好,你很好!”

他順手從下人手中,取過自己的劍:“請!”

唐悠然:“請。”

請字剛說完,唐悠然的劍已遞了出去,那柄隨手花幾兩銀子,找一家打鐵鋪就能買到的鐵劍,此時在他手上,竟泛著淡銀色的微光,這把劍像是被鍍上一層月光,泛著一層夢幻般的寒芒。

隨著他招式的遞出,整個人也如他的劍一般,如夢似幻,一道道幻影組成一個八卦陣將薛衣人給圍在了中間。

令人看不出其真身之所在?

只以這種小道,自然贏不了天下第一劍薛衣人,但他隨後使出的招式,所站立的方位,幾乎都妙到毫巔。

楚留香輕咦了一聲。

陸小鳳:“楚兄,你可看出,我這位小友用的是什麽輕身功夫?”

楚留香:“從未見過。”

陸小鳳微微點頭:“我也從未見過,只不過,看著有些眼熟。”

楚留香:“是有那麽幾分眼熟,你仔細看,這八卦陣像不像是由淩波微步組成?”

他們曾與那麽許多大宗師湊在一起,他們談論最多的自然是武道,到了大宗師這個境界,武功秘籍反而不是那麽重要了,大家都會拿出自家的一些秘籍來討論。

楚留香、陸小鳳等人自然從中獲益匪淺。此時一眼就看出了唐悠然這套步法的來源。

陸小鳳:“這還真是,難道南門小友,是得了……傳承!”

楚留香:“很有這種可能。你再看他的劍法,像不像‘神劍訣’?”

兩人越看越心驚,只因唐悠然隨手使來的一招一式,都頗有來歷,又似是而非。

他還並非是比著葫蘆畫瓢,反而將這些招式集合在一起,又自成一套全新的劍法。

其行動間輕松寫意,轉圜圓融,無一絲滯澀,若非他們早知這些招式的真正來歷,只怕根本就無法相信,會有人能將這些招式重新組合拆解,成為他自己的劍法。

楚留香:“好高明的劍法,好機巧的心思。”

陸小鳳:“好廣博的見識。”

楚留香:“陸小鳳,你交了一個了不起的朋友!”

陸小鳳哈哈笑道:“陸小鳳交朋友的本事,向來天下第一。”

...

旁觀的丁家父子早已看得目眩神迷,丁寧忍不住在心中嘆息,他一直以為自己習武的天姿已少有人及,哪能想到一個與他年齡相當的,初出江湖少年劍客,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。

而丁喻在觀看戰鬥的同時,關註最多的還是楚留香、陸小鳳之間的談話。

雖然他只聽到了‘神劍訣’‘淩波微步’,但只這兩個詞,就已驚掉了下巴。

這與自己兒子這般相似的少年,竟然有這麽大的來歷麽?

唐悠然與薛衣人正專心對戰,對於旁人的談話,在兩人耳中,像是遠在天邊。他們此時,眼中心中只有彼此,再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。

薛衣人自其弟弟失蹤後,派人查了許久,終於得知自家弟弟的死因,心懷愧疚之下,武境差點就跌落到先天。

後來又走火入魔,卻也是因禍得福,在那一次沖破魔障後,成功進界大宗師,他的道乃是快,世間武功唯快不破。

自從進階大宗師,薛衣人還從未與同等階的大宗師交過手,這是他第一次與大宗師交手。

唐悠然比薛衣人進階大宗師要早,最重要的是她曾與十多位大宗師日日切磋,共同修煉,她與大宗師爭鬥的經驗,要比薛衣人豐富太多。

薛衣人的劍是唯快不破,唐悠然現在用的就是風清揚的破劍式。一招一式,劍尖所指都是他劍中的破綻。

雖然那些破綻很小,可因薛衣人速度過快,能看到他劍法中破綻的人很少,能捕捉到並做出反應的人就更少了。

幸而唐悠然的速度並不比他慢多少,且她悟的是自然之道,外出游歷這幾個月以來,又集各家之所長,將逍遙派、移花宮等武功秘籍都拿來做了研究。

當速度比不上的時候,她自然可以以其他來補足,比如力大無窮、移花接木、破劍式,再不濟她還有劍氣,劍星,劍網。

當速度快到極致,薛衣人幾乎無法判定那重重幻影中,哪一個唐悠然是真,而唐悠然也已無法捕捉薛衣人的劍之所在。

兩人最後都閉上了眼,視覺已經跟不上他們的動作,那只能靠聽力,靠精神力與直覺。

這一場爭鬥是一場視覺上的盛宴,只可惜旁觀眾人中,除楚留香、陸小鳳還在看。其他人都已轉過身去,這樣的速度,他們看一眼,就覺頭暈眼花,惡心想吐。更不談看清其內的爭鬥了。

陸小鳳:“楚兄,你怎麽看?”

楚留香:“不出意外,薛莊主更勝一籌。”

陸小鳳嘆了口氣:“南門小兄弟雖劍術卓絕,見識廣博,可他的速度比之薛莊主,還是慢了那麽一線。他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不易。唉……”

楚留香:“陸小鳳又何必嘆氣,以楚某的眼光來看,他雖慢了,卻不一定必敗,就算敗又不一定會受傷,哪怕受傷也不會必死。他這般年輕,只要不死,還有什麽好擔心的?”

陸小鳳驚喜道:“你真的認為,他不會敗麽!”

楚留香:……

他還未說話,場中忽現驚變。

那一個個青色幻影如泡影般消失,南門一劍的人現出了真身。

而薛衣人手中,那把寒光四射,普通人只能看到一團刺眼光芒的寶劍,也變成了一塊凡鐵,再沒了絲毫刺眼的光亮。

薛衣人的劍抵在唐悠然咽喉前,唐悠然的劍抵在薛衣人胸口。

這看似是個平局,可真要計較起來,還是薛衣人更勝一籌。

只因他的劍離唐悠然的咽喉只差毫厘,而唐悠然的劍離他的胸口還差兩分。

薛衣人大笑,聲震四野:“江湖代有人才出,南門一劍,果然不愧一劍之名!薛某佩服。”

唐悠然撤劍回鞘,也想說幾句場面話,商業互吹是必需的,老前輩的面子必須給的足足的。

可他那把伴隨他走過三山五岳的劍,在他回撤的這一瞬間化為齏粉,只留一個劍柄還握在手中。

唐悠然苦笑,她雖在戰鬥中,已經分出一些內力保護自己的劍,但這把劍還是太過脆弱,早已被兩人爭鬥間的罡氣給震得粉碎。

“前輩謬讚,與前輩相比,晚輩要走的路還長著呢!”

薛衣人哈哈大笑道:“絕世劍客豈能無好劍,薛某倒有幾把藏劍,小友若不嫌棄,不若前去挑一把合手的神兵。”

唐悠然鄭重道:“前輩厚賜,晚輩豈敢推辭。只不過,”她的確少一把大橙武劍。雖然她腰間的笛子一樣可以用來當劍,但劍與笛子握在手中的感覺,卻是完全不同的。

哪怕到了大宗師境界,手中無劍一樣可以傷人於無形,可作為一名不太合格的劍客,她還是希望自己戰鬥的時候,手中握著的是一把劍,而不是一支笛子。

可是,她又不能真的拿薛衣人的劍,薛笑人是她殺的,日後南門一劍的真實身份曝光,這讓贈他寶劍的薛衣人情何以堪。

是已,唐悠然又接著笑道:“只不過,晚輩入江湖之前,家師曾前往昆侖尋找天外隕鐵,要為晚輩鑄一把合心意的劍。

是已,前輩好意,晚輩縱然再想要您的寶劍,也不敢讓寶劍蒙塵!”

薛衣人微微點頭,連聲道好。

可見他挺欣賞這個與他戰力不相上下的少年。

只是開心的時光,總是容易溜走,他才樂呵了沒兩聲,就有下人來報:“莊主,少莊主回來了。”

薛衣人冷哼:“帶他進來。”

薛斌衣飾還有些散亂,被兩個家丁押著帶了進來。

他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,首先看到的,就是與薛衣人相對而站的唐悠然,一看到唐悠然就大怒道:“好你個小子,竟然還敢到薛家莊來。爹,您可要為兒子做主啊,這小子,就是這個小子,他羞辱兒子也就罷了,怎麽還敢到您跟前放肆?”

薛衣人冷哼:“放肆,我看你才是真的放肆,還不向貴客道歉。”

薛斌:……哪裏來的貴客?

他雖知道自家父親的脾氣一向陰晴不定,但他怎麽也想不到,這小白臉是怎麽忽悠他爹的,他才是被揍的那一個好吧,為什麽要讓他道歉。

“爹,您不知道,他一言不發,見了兒子就爆打一頓,還將兒子捆在樹上。爹,您怎麽能偏著外人。”

薛衣人疑惑地看向南門一劍。

唐悠然輕咳兩聲,笑道:“薛公子,你只怕認錯了人,在下還是第一次見到薛公子。”

薛斌怒道:“這不可能,你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。”

唐悠然指了指丁寧:“那你看他呢?是不是也挺眼熟的?”

薛斌:“啊?怎麽有兩個?你們兩個到底是誰?”

丁寧上前一步,冷哼道:“是我,就是我打了你,把你掛在樹上,你又當如何?”

薛斌:“你,你竟敢在薛家莊撒野。爹,您還不給兒子做主。”

薛衣人:“你可知道他是誰?”

薛斌搖頭,他當然不知道了,這人一見他就跟瘋狗一樣,上來就打,打完了還把他掛在樹上。若非家裏下人找到,他還不知要吃多少苦呢。

薛衣人:“他是左明珠的未婚夫,丁家莊的少爺。”

薛斌面色發白,幾乎委頓在地。

薛衣人見他這模樣,忍不住冷哼一聲:“你自己做的好事,還能怪得了旁人。他打你一頓難道不該,沒打斷你的狗腿已經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了,還不向丁公子道歉。”

丁寧冷冷道:“薛莊主,不必了。丁某在此,預祝薛公子與左姑娘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。”

丁喻:“寧兒,你,你這是?”

丁寧:“爹,孩兒才不……”他頓了頓,壓下胸中一腔怒火,將出口的臟話咽下去,淡淡道:“他們兩人既然有情,就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吧。兒子不想做那棒打鴛鴦的棍棒。左二伯畢竟是爹爹的好友,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。”

丁喻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,他兒子可真貼心:“好孩子,就是苦了你了。”

丁寧:“爹,說什麽苦不苦的。孩兒與左姑娘連一面都不曾見過。她既然有了心上人,成全她就好了。更何況,好男兒何患無妻。孩兒欲先往江湖走一遭,等闖出些名堂,再成家不遲。”

丁喻嘆了口氣:“都依你,爹都依你。”這婚事是他做主給兒子定的,誰能想到會成了這番模樣。

丁喻帶著丁寧就要告辭離開。

楚留香忙向薛衣人告辭,往擲杯山莊而去。這件事情,左二哥還什麽都不知道,左明珠還在那裝施茵呢。現在若不先去說個清楚,等丁家莊前來退親,還不知會鬧成什麽樣呢。

唐悠然抱拳行禮,真誠道:“前輩,薛公子,恭喜了!”

陸小鳳笑道:“有情人終成眷屬,陸小鳳就等著喝薛公子的喜酒了。”

薛衣人嘆了口氣:“管家,速速備下聘禮,去擲杯山莊提親。”

薛斌大喜:“爹,您答應啦!”

薛衣人冷哼:“等回來再收拾你。”

薛斌:“哦。”哪怕有點蔫耷耷,他整個人還是透著幾分狂喜。可見此時的薛斌對左明珠還是挺上心的。

※※※

擲杯山莊

楚留香一回來,就看到眼巴巴等著他的左輕侯。

“好兄弟,你可算回來了?怎麽樣?”

楚留香摸了摸鼻子:“二哥,這件事……。咳,我這有一個好消息,一個壞消息,二哥想先聽哪個?”

左輕侯嘆了一口氣:“好兄弟,有什麽好消息,你就快說吧,二哥這擲杯山莊還能有好消息,不容易啊。”

楚留香:“如果我所料不錯,用不了多久,薛家莊就會前來提親了。”

左輕侯:“什麽?這就是你說的好消息?兄弟,你沒開玩笑吧!”

楚留香嘆道:“二哥,你先坐下,聽我細說。”

左輕侯:“你還是先告訴我壞消息吧。”

楚留香摸了摸鼻子:“丁家莊很快就要前來退親了。”

左輕侯:“……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?”

楚留香:“……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

左輕侯聽完這一大段話,整個人更顯滄桑:“明珠她,她怎麽會?薛斌那小子,非良配啊。”

楚留香:“二哥,兒孫自有兒孫福。他們這些孩子,既然認定了彼此,咱們也做不得主。你看,薛衣人不一樣為了兒子,要帶著聘禮來擲杯山莊麽?”

左輕侯:“那不一樣,那不一樣。我兒自小聰慧乖巧,孝順有加,可是,這,這,唉。”

楚留香:“二哥,明珠大了,有她自己的想法了。待她出嫁,二哥可要再娶個嫂嫂,生幾個孩子,二哥這般大的家業,也好有個人承繼,日後明珠那孩子有個兄弟照應,也不致被人欺負了去。”

左輕侯手裏的茶盞直接掉到了桌上:“兄弟,你可知你二哥已四十有九了。”

楚留香一本正經道:“二哥當知道,天禽老人七十七歲高齡才生下一子。無爭山莊原東園原老莊主亦是五十多歲才得一子。就連擁翠山莊李觀魚李老前輩家中也於近期傳出喜訊,想必不久後,亦能得一子。二哥您可是他們之中,最年輕的一位呢。”

左輕侯:“……你容我想想,容我想想。”

他以前還真的從沒想過再娶妻生子,畢竟女兒乖巧可愛,孝順有加,有這樣一個女兒,勝過別人家多少兒子,可女兒眼見就要嫁出去了。他真的要再娶妻生子麽?

有娶妻生子這個話題一打岔,左輕侯那種被左明珠的神操作,傷得千瘡百孔的心,也慢慢不是那麽痛了。

此時的他,有些為難,有些尷尬,他都這個年紀了再娶妻生子,會不會被江湖人說成老不羞?

楚留香微微一笑,看著他的左二哥在那轉圈圈,忍不住在心中感激唐悠然的提醒。

左輕侯若不能從‘借屍還魂’事件中走出來,只怕就真傷了根本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明天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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